虞世南擅楷、行,师承王羲之七世孙智永,他不但继承了王氏书风,其书法审美也深受影响,并在其书论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“中和之美”、“变化之美”、“心意主宰”等观点。对书法发展产生了重要的深远的影响。
虞世南(558—638),字伯施,越州余姚人
官至秘书监,封永兴县子,世称“虞永兴”
虞世南博学善文辞,书法亲承智永传授,深得其妙,所书笔致圆融遒逸,外柔内刚,风神萧散,自开面目。与欧阳询齐名,并称“欧虞”,还与欧阳询、褚遂良、薛稷并称为“初唐四家”。
虞世南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全名《大唐故汝南公主墓志铭并序》,纵25.9厘米,横38.4厘米,共18行222字,墨迹纸本,书于唐贞观十年(636年)。
曾经为米芾、郭天锡、王世贞、毕秋帆、陆心源、张凤翼、端方等人收藏。此作最早见载于宋米芾《书史》,依米氏所记,在北宋时,该虞书已有摹本。米氏当时见到的所谓的真迹本,铭文后有小字旁注和几玄的标题。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局部
以传至现在的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与米芾《书史》所记对比,确实有旁注小字和几玄的标题。从此,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便有了为米芾所书之说。对此,明代王世贞却有不同意见,其《弇州山人稿》曰:“晚得永兴《汝南公主墓志》一阅,见其萧散虚和,风流姿态,种种有笔外意。高可以并《兰亭序》《治头眩方》,则非鄱阳薄冷险笔所能并驾齐驱矣。”
王世贞晚得见与虞世南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,其用“萧散虚和,风流姿态,种种有笔外意”来描绘看到这件作品的感受,并将此作与《兰亭序》这样经典的作品放置在同样的高度,字里行间流露了喜爱之情。风格的描述可能仅仅出于个人审美或感受层面,而题跋中用“则非鄱阳薄冷险笔所能并驾齐驱矣”,已然将我们引到笔法的层面。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局部
但王世贞后来的看法有所改变,其后曾于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后作跋:“此书虽妙极,戈法而不无襄阳结构,或即米所临,未可知也。”对此作明人李东阳说:“笔势圆活,戈法独存。”
所谓戈法,就是虞世南习王氏书法所悟到的笔法。相传唐太宗学习王羲之书法,写到“戬”字时,虚其“戈”部令虞世南补写。魏徵见后评价说:“圣上之书惟戈法逼真。”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局部
在李东阳眼中,还是将此作归于虞世南名下。此帖后来被文徵明转让与都穆,文徵明曾为都氏书写一跋。文氏根据米氏喜临前人法书的事实,推断为米临。
《题石本汝南帖后》:虞永兴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起草真迹,先宋时藏洛阳好事家,后归张直清,米元章尝见之。元初在郭佑之处,后不知何年入石。按元章云,予临汝南帖,浙中好事者以为真刻石。今观此刻,字势长而肥,颇类米笔。又,张氏本十六日下有阙文,校之良是,然无旁注小字,赫赫高门等语及玄几题字。依文徵明所言,并非世人所说此帖直到明时才广为人知。于宋时为洛阳好事家所藏,米芾曾见,元朝时期又流传至郭佑之处,后入石。
按米芾的说法,他确实临过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。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局部
文徵明“今观此刻,字势长而肥,颇类米笔”,从笔法层面初步确定为米芾临本。而且,依米芾所记,真迹本后有旁注小字,赫赫高门等语及玄几题字,但文徵明所见此本却无,由此得出为米芾临本之结论。详观此书,从字形结构和用笔来看,仍能体会出是用硬度适中的笔所书,且运笔较为迅捷、自然。因此,文徵明以为米芾所临之说是较为可信的。
又,文嘉亦曰:“虞永兴汝南公主墓志……全是米法……书法清逸,不疑宋笔,岂即永兴之真笔而为直清所藏者耶?”张丑《清河书画舫》曰:“此行笔结字极似海岳翁,丑定为米老临写。”王世贞、文徵明、文嘉、张丑皆从笔法认定此帖是米芾所临无疑。
米芾在元祐元年(1086)开始撰写《宝章待访录》,序中云:“本朝太宗混一伪邦,国书皆聚。然士民之间尚或藏者,既非宝鉴,皆以世传,闻见浸多,俱久废忘。”他把“目睹”和“的闻”之西晋至唐末的民间所藏书法名迹记录在案,便于自己随时赏察。
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局部
由此可见,米芾仿摹一本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手迹亦不无可能。然董其昌辞官闲居期间,听闻苏州张凤翼收藏有《汝南公主墓志铭》,三叩其门,求得一赏,一眼便将之定为虞世南真迹,并对此帖爱不释手,亲手双钩临摹,刻入《戏鸿堂法帖》,流传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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